我如何学会停止恐惧并爱上镣铐
摸一个状态外织芥，送秦帝昔的。
一小时突发短打，超无聊。……）
下次补齐婚戒梗。
标题参考：《奇爱博士》
梗源参考：《风玫瑰》
我如何学会停止恐惧并爱上镣铐
今天回家有些晚了，我走出大楼时还在担心。
才保证过今天要在六点以前结束的，麻烦了啊。
相比我而言，那孩子反而显得能干得多，或者换个说法，他是彻彻底底的工作狂。
“织田先生，不要再做这一行了。”
有好几回我能确信，从他责难意味的眼神里读出这些含义了，值得庆幸的是性格使然，他不直接说出来，否则无地自容的就是我了。
你才是。我也没回话，带着类似的目光，用力按了按他的头顶。
他开始被我接手是在那件事发生的不久后，我不敢说我对这个孩子，了解多深，跟这位沉默寡言的小同居人保持和睦相处的最好办法，就是不去多问。
他的一部分秘密和那根生长畸形的手指有关，我仅仅听过简短的讲述，却已经足够完整地补全整个情景。这和我与某位始作俑者的交情不无关系。
“今天那一位没跟你一起？”
我点点头，把进家门之前的最后一根烟熄灭。距离我的生活不远不近的人往往更快捕捉到那些微小的变化，譬如居酒屋老板。
“他一直上夜班的多。伤脑筋。”
“明明还是个年轻人，却身体很差，这可不行。”
我苦笑了一下，“我会试着劝他。”
几年前被我扛在肩上带回来的少年正在长大，但我听到那些称道他机器运作一般的高工作效率的话时，感觉并不怎么高兴。
回到公寓，开门撞进一团漆黑，客厅没亮灯。
已经等不及先走了吗。
稍稍叹了口气把带回来的便餐放到茶几上，这时我发觉有什么不对劲。
属于他的那两只拖鞋并排码在桌脚旁边，这显然不是我收拾房间时的心血来潮。
“……”
我大概了解了。
“…芥川君？”
我巡视沙发，他人不在客厅里，显而易见，平常他坐在地板上的时间甚至都要比沙发上更多。
“芥川君？”
厨房和洗手间都没在啊。
“……芥川？”
他的卧室里也没有。
“芥川？”
我以认真而复杂的表情对着深邃的黑洞叫喊他的名字。……不过废纸篓里显然更不会有。
离开之前，我终于发现了衣柜的异样。
他把自己封闭得死紧，柜门却留了一条缝。
我久违地缓缓开启柜门，不意外地看见年轻的同居人就坐在狭小的空间里，抱着膝盖缩成更小的一团。
“……龙之介。”
稍微有一点惊讶，他披在身上的衣服恰恰是那天的那一件。
我记得我把一个明显营养不良的细瘦少年强行带了回来，再次动身出发以前，我用风衣外套披到了他身上。
太宰走后，他像是被遗弃的什么，或者换一个词……感觉到被背叛。
芥川花了接近四年的时间，勉强习惯这一重大改变，这多少和太宰当时的态度有关。
“如果是说芥川，我觉得织田作完全没问题。尽情地驱使他吧。”
大概就是差不多意思的发言。
五年前我坐在他对面，甚至几乎能够根据一个年轻酒鬼没头没尾的简述，完整地再现出有关那枚镣铐的来龙去脉。
面庞苍白、眼神孤独而桀骜待驯的少年。纯粹只是由于玩乐心理而交到他手上的镣铐。
“结果你戴倒是莫名其妙的合适。”
太宰任性地把指环套上了他的手指，把项圈套上了他的脖子，从此酿成了两重意义上的发育畸形。
我意识到刚才的亲昵称呼有些不对头，“芥川？你在这里做什么。”
“织田先生。”
那一团黑影过去几分钟才终于挪动了一下位置，他慢慢朝我伸出了左手。我迟疑着，把它接到掌心，卡死在指根的金属环正中一道裂痕，细微的震颤宛如无数人脸浮凸扭曲尖叫。
白森森的手腕和痉挛般紧绷的十指枝杈自我颈边生长，从左往右的第二根病态的纤细，是一尾被沉重镣铐卡住了咽喉的银线蛇。现在它游出来了，勒紧我的脖颈，搭上我的动脉，沿着血管壁滑行。
他就是这个人，跟我习惯认识的那些人相隔甚远。数十种归属于正常审美的事物，于他都不合衬。
红宝石项链横过他的颈间，变成割喉的伤疤，玫瑰花刺要扎破他的手指，琴弦划伤他的皮肤，柔软的棉花糖融化作脏黏色彩缠扰他的掌心，银饰拘禁他，构筑起环环相扣的囚笼。青紫的斑痕浮现在纸白色肌肤上，冷光一打，像墓碑蛋糕表面星点的霉斑。我紧接着又想起，我跟他都不会喜欢这个比喻，因为我们都不喜欢蛋糕。
我想我们还有更多的东西可以用来代替奶油的过分甜腻，因此我埋下身慢慢把他抱进怀里，用一记不合时宜的吻扩大那道裂痕。
直到第五年的某一个夜晚，我终于听见了指环发出的、清脆的碎裂声。
END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