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还复命

  

  *菲珞西尔/狗子。

  *可以算前篇的联动短打(?

  *急速摸鱼,瞎编,BUG,OOC。

  

  

  生为公主,菲珞西尔时常感到选择的空间太小。

  譬如,她可以选择换上蓝色的礼裙出席晚宴,也可以红色,但却不能选不去。她可以支持处死叛臣,或提议延期再审,而不能选不旁听、不获知。

  同样的,她能决策何时举办登基大典,何时由王储升为王,却没法选择一开始就不要当公主,也不成为君主。她仿佛生来就只为了有朝一日向先祖的英灵复命。

  

  作为载入白纳星史册的君主,她一生中逃过了无数次暗杀与劫掠,平安生还,也亲历了千百场可称盛大的仪式,她记忆最深的东西却是二十岁大典上的勋章、二十一岁的高跟鞋、以及某年某月某日的一束花。

  

  二十岁,菲珞西尔代表家族授异邦的骑士以最高功勋章,纪念品除了肩章还有一把古雅的骑士剑,那玩意他嫌重从来不带,剑和骑士道一样,对忍者而言都显得多余,不过这都是后话了。

  菲珞西尔走进众人的目光中站定,举起剑搁上他肩头,心里忐忑:礼仪官强塞了他几个月家族礼法,不知道狗子先背会,还是先学烦。

  然而他行礼的姿势比预想中的更为规整,或许论处世经验,她远远比不上他,毕竟她只有过一次人生,还未完成。


  在公主看来,骑士美德的教条他最不必多背,有这一条已足够证明不输任何武士的忠诚:牺牲。真正的骑士勋章应当是他咽喉位置的旧伤。

  仪式的尾声,他半跪下来吻公主的手背。

  按白纳星的礼法没有这一步——纠正的话,她没能说出口。手抖了抖,落在手背的吻错落到了手腕。

  

  二十一岁,她的登基典礼。这一天事故迭出,先是遭遇不算多意外的刺杀活动,再是磕磕绊绊解决致辞,起身离席时发现高跟鞋一边的跟在刚才的惊忙中断裂。

  已经贵为君主的女孩有点无措地看着身侧皱眉头的骑士。她在想狗子心情好一点,接下来就是扶,她运气坏一点,搞不好会被拖回去。

  后者当然并没真实发生过,不过菲珞西尔认为他干得出来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她已经习惯了他的作风。

  

  几分钟后她就待在他臂弯里安安稳稳地朝车子方向前进,体型相差不大倒有其特殊的好处。

  不敢大方地搂上脖子,菲珞西尔伏他肩头靠近耳朵小声地讲话:我以为你早对公主抱这个动作有阴影了。

  他还是那副不太开心、但够认真郑重的表情:“肩章会硌到你,不然我就扛了。”

  接下来一段路找不到什么不显突兀的话说,她反复地用指节摩挲那枚肩章,直到它沾染上体温。不过金属即便被温暖过,最多等到达目的地时,也就重新变冷了。

  

  某年某月某日,菲珞西尔前脚结束了退位仪式,后脚赶时间去结婚。

  婚礼地点选在多年前狗子的狗子寿终正寝睡大觉的山坡,其下一片原野如今花海绚烂,也正应季。除掉野外午餐之外的准备,基本没有。

  狗子选地扎下遮阳伞,背朝她说:退位以后再赶婚礼,这么麻烦,在位时间那么长你怎么不办。

  菲珞西尔伸手摸摸头顶:那就是王和臣子了,不一样的。拿掉了冠冕有形和无形的重量,总觉得不习惯,于是她蹲下来对花花草草说句抱歉,摘花来草草编了花环,戴在头上,花环代替了王冠。


  伞的荫凉护着她,她得以悠哉地拿颜料笔沿着小小碑面勾画,涂涂抹抹,在碑文褪色的位置新画了一只忍犬。黑豆样的眼睛,上方两块圆斑如粗眉,小狗穿着和主人同款的衣服,长围巾飘扬,威风凛凛。

  回过头,这个不带骑士剑的人,用握剑的手向她送了一束花。蝴蝶落在纤长的雌蕊末梢,如同缀在剑刃的尖上。

  

  菲珞西尔接过花束问:“地球的婚礼有什么特殊的礼仪吗?”

  他试图回忆,一下越过无数轮回,去想和积分还无关联的第一次人生,真正的人生,但回忆已经被太多场生死角逐的游戏洗刷模糊。

  按出身追溯,古老典雅的神前式?华美的和服绣摆,早找不回来几世前的零星记忆了。电影里频繁出现的西式?无论贫穷或富有,再接着——呃,说实话全篇词记不太准,总之他偷懒了。

  

  “也没什么特别的。”刚退役几小时的护卫队长想了想犹疑着说,“闭眼。”

  菲珞西尔说好,知道了。然后在本应浪漫的时刻重重咬了狗子一口,用上公主时代至今最狠的力度,但是和重重轮回的致命伤相比,仍然显得过于轻柔。他也已经习惯她的作风,不躲不擦不说疼。

  随后她看着自己咬出来的血印,看够了再拿手帕一角蘸掉,幼稚地满意:别太早把我忘了。

  那就是婚礼,暨告别的预演。

  

  一路平安,他回到主神空间,炫目的光柱透过身体再慢慢散去,眼前再度变回洁白的世界。

  薄光笼罩而下,主神之力轻易地抹去他沾染的岁月痕迹,抹去皱纹、发丝泛白的颜色,抹去肌肉肢体的钝感,消除所有漫长年月中受过的伤,一切恢复原貌。回到在博诺星任务刚刚结束的时刻。

  轮回的忍者永恒定格在25岁,即便举国之力也无法让他的时间和这颗古老恒星的历法同调。当然,也不会真正与她同调。同步衰老是生涯任务的恩赐,或者它是主神看戏的附赠。

  

  众人看他的表情,不知道一擦肩已漏过多年时光,只当他还在为痛失冰封丢了一半分数这事耿耿于怀。

  主神在脑内感叹:单兵作战,还能顺利完成生涯任务活着回来,你运气不错啊。分数等会给你算,营救目标X的委托完成度应该挺高。

  狗子沉默一会,活动了下完全恢复灵便的手臂,只说句坑爹拉轰,再信你我是狗,这时间线拉太久了。

  是太久了,迟了几十年,他这个第八场的功臣才回来复命。

  

  

  Fin.

  

  (沿着小草老师的脑补继续脑补的产物!做了个草率的速摸……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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